第9章 交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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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车载收音机的电流声在寂静的车厢里格外刺耳，林任云伸手关掉了它，转头看向副驾驶座上的诸葛大力。
    她正歪着头小憩，短凌乱地搭在额前，嘴角沾着一点面包屑。
    这一个多星期的奔波，让两人都有些疲惫，车子后备箱里的食物包装纸越堆越高，矿泉水瓶也摆满了后排座椅。
    路过小城时，他们总会默契地放慢车。
    诸葛大力摇下车窗，让车载喇叭的声音传得更远，林任云则盯着街道两旁凝固的人群，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动静。
    在金陵城的那几天，他们几乎翻遍了每一个社区，诸葛大力甚至爬上了鼓楼的顶楼，对着空旷的城市喊话，嗓子都喊哑了。
    林任云心疼地递上润喉糖，看着她把糖塞进嘴里，嘟囔着"
    肯定还有人"
    的样子，心里既温暖又酸涩。
    当界河的界碑出现在视线里时，诸葛大力猛地坐直身子。
    夕阳的余晖洒在"
    界河"
    两个字上，泛着温暖的光。
    突然，一阵尖锐的防空警报声划破寂静，两人的心脏都猛地一跳。
    那声音虽然刺耳，却像天籁般动听——这意味着，这里有人活动！
    林任云迅加大油门，车子在空旷的道路上飞驰。
    诸葛大力把喇叭音量调到最大，机械的喊话声与警报声交织在一起。
    路过广场时，她们终于看到了两个身影——穿着运动服的女生正挥舞着荧光棒，站在喷泉凝固的水柱旁。
    四目相对的瞬间，四人都愣在了原地。
    随后，两个女生欢呼着跑过来，诸葛大力和林任云也迫不及待地跳下车。
    她们在广场中央紧紧相拥，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。
    这一个月的孤独与绝望，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重逢的喜悦。
    "
    我们找了好久！
    "
    扎着马尾的女生哽咽着说，"
    以为整个世界就剩我们和两位教授了。
    "
    另一个短女生擦了擦眼泪，从背包里拿出两个对讲机和两部手机："
    这是帝都的老教授给的，说可以远距离联系。
    "
    她们找了个相对干净的便利店，围坐在货架旁分享这段时间的经历。
    诸葛大力听着两个女生讲述帝都的情况，眼睛越明亮。